全球通缩即将来临?

30多年来,日本央行一直试图让通货膨胀率保持在接近2%的水平,但与上一代人相比,如今的日本央行并没有取得更大的成功。为什么提振通胀如此之难?世界其他经济体可能面临同样的命运吗?在经历了当代最严重的全球衰退之一的10年后,许多央行仍发现自己受制于定量宽松政策,在某些情况下,还受制于负利率。通货紧缩是“新常态”的一部分吗?“日本的经历是一种预示,而不是一种警示吗?”

通货紧缩的定义是价格的全面下降,“在几乎所有情况下,它都是总需求崩溃的副作用——支出下降如此之大,以至于生产者必须持续降价才能找到买家。”“在两个主要的结构性因素中——短期内不太可能改变的动态——全球通胀持续上升的前景看上去很暗淡。

2019年,美国的净出生人数——总出生人数减去总死亡人数——自1937年以来首次降至100万以下。这种趋势不仅限于美国,全球许多发达国家的低出生率,加上寿命的延长,都导致了人口老龄化。日本和德国已经是“超高龄”国家,超过20%的人口年龄在65岁或65岁以上。到2030年,美国、英国、法国和新加坡的人均寿命都将提高。根据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9年修订版》的数据,到2050年,全球六分之一的人口年龄将超过65岁(16%),高于2019年的十一分之一(9%)。人口老龄化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劳动力参与率降低,除非伴随着生产率的提高,否则将导致产出下降。此外,政府支出可能会重新定向,以支持不断上升的退休金和医疗成本,而不是用于支持提高生产率的创新和新技术。

如果企业想办法弥补工人数量的减少,人口老龄化可能会刺激生产率的提高。(不过请注意,从年龄较大、经验更丰富的工人到年龄较轻、经验较少的工人的转变,通常会减少劳动力投入的贡献。)更一般地说,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源于三个方面:劳动质量的提高(即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资本深化(资本存量相对于工作时间的比例增加)和更高的多因素生产率(效率或规模经济不计入劳动力或资本)。然而,几乎所有发达国家的劳动生产率相对于大衰退之前的趋势都有所下降;在美国等地在美国,多因素生产率的下降同样引人注目。

投资可能来自消费者、政府部门或企业部门,但当前创纪录的低利率环境未能实质提振投资支出。企业对资本投资兴趣不大,相反,它们利用大量企业债务回购已发行的股票。

同样,各国政府也几乎没有表现出增加举债为基础设施投资提供资金的意愿,由于收入增长疲弱,全球债务与gdp之比不断上升。消费者也未能增加投资。生产率增长放缓的一个副作用是时薪增长放缓,这应该会让那些监测近期经济增长源头——消费支出——的人停下脚步。在美国在美国,由于住宅市场和国内股市的强劲,家庭财富出现了增长。这两种资产在日本的迅速崛起,催生了随后的泡沫,催生了上世纪90年代的“失去的十年”(lost decade)。投资者应该担心的不仅是工资增长放缓会导致支出停滞,还包括实际资产和金融资产价格的下跌。

价格上涨速度的下降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在美国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商品和服务价格的累计变化一直在放缓。现在就断言日本式的通货紧缩已经袭击美国还为时过早,尽管过去十年商品价格指数实际上下降了,服务价格却在继续上涨。然而,由广告驱动的共享经济的扩张,有可能在未来10年进一步压低服务价格。

由于日本、欧洲央行和瑞士都陷入了负利率区间(瑞典刚刚将利率从负利率上调至零),目前尚不清楚货币政策能否刺激足够的需求,以抵消人口增长放缓和生产率增长缓慢的影响。有证据表明,负利率已经挤压了银行的利润空间,足以限制贷款的增长,这表明,那些处于有效下限的国家在试图推动经济增长时,弊大于利。各国央行已经用尽了抗击通缩的新工具,而且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更多地使用同样的工具——定量宽松、利率目标制、超额准备金负利率——也于事无补(见日本)。为了避免全球通缩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各国央行或许应该把控制权交给政府,通过积极的财政政策刺激来提振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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